日期:2025/03/26 11:29来源:未知 人气:55
亲们,这古言新作,简直是穿越党的大爱!读它就像穿越千年,与古人共舞,爱恨情仇,字字戳心。我熬夜追更,根本停不下来,每次翻页都心跳加速,生怕错过一丝精彩。作者笔下的世界细腻又宏大,每个角色都鲜活得仿佛就在眼前。相信我,这书不看,你的书架可就少了份灵魂啊!
《庶姐要我主母位,重生后我白送她》 作者:大般若
第1章换亲
一墙之隔,晏姝听到了晏欢的声儿,微微的皱起眉头。
晏欢低声问:“醒了吗?”
“大小姐,还昏睡着呢。”兰草回道:“听说摔得不轻,我看着脸色也苍白的厉害。”
晏欢冷冷的哼了一声:“最好别死了,还等着她嫁到那个污糟的地方去呢。”
“大小姐可不能这么说,传到武元侯府,咱们吃不了兜着走,还是先去见老爷和夫人吧,人都回来了。”兰草恨不得捂了自己主子的嘴,平日里主子可不这么快言快语的,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身戾气都有些骇人。
脚步声远了,晏姝揉着额角坐起来,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
武元侯在大安国位高权重,手握重兵,驻守边关,建朝百年之久的大安国,三代武元侯功不可没,如此存在竟成了晏欢嘴里说的污糟地方,就凭这一点可以断定,晏欢跟自己一样都是重生回来的人。
上一世在端阳节后,晏家有冰人儿登门说亲,武元侯府相中了晏家女,周氏便把这门婚事定给了晏欢,怕落人口实,立刻托人给自己定了赵家丧妻无子嗣的赵承煜。
门户高低姑且不论,正是豆蔻年华嫁给了鳏夫,已然成了坊间的笑柄。
好巧不巧的同日出嫁,武元侯府的十里红妆和赵家的四抬花轿比起来,寒酸都是明摆在眼前的,更不用说晏欢入府就掌家,婆母抬举,娘家护着,就连自己的亲兄长们都把晏欢当成亲妹妹那般呵护着,反倒是自己在赵家是死是活都无人问津。
要说还有美中不足的地方,那就是武元侯世子根本不待见晏欢,他可以带着红袖楼的头牌闹市策马,也可以为了花街柳巷的姑娘们一掷千金,唯独晏欢使尽了手段都难见一面,到后来满京城传言武安侯世子是天阉之人。
谣言四起的时候,边关战报传来,武元侯战死,龙颜大怒之下降罪侯府,世子跪在宫门口三天三夜,求了一个戴罪立功的恩典,单枪匹马去边关,三年后凯旋而归,并且带回来了一妻一妾,儿女三个,天阉之人的传言不攻自破,晏欢被送到家庙里,不准踏出半步。
也是这三年的时间,赵承煜仕途顺畅,从一个从五品的闲职,一路高升到兵部尚书,封妻荫子的赵大人为夫人请了诰命,原本京城笑柄的晏姝,成了人人都艳羡的尚书夫人,诰命加身,虽不曾生下一儿半女,但后宅妾室都敬重夫人,儿女成群,家风端方,被传为美谈。
就在诰命诏书送到赵府的三天后,晏欢的死讯送到了晏府,晏家三子上门问罪,被武元侯夫人训斥到磕头赔罪,灰溜溜的回家了。
晏欢死后世子傅少衡承袭武元侯爵位,五年后武元侯府因欺君之罪满门抄斩,这一场帝王局才算落幕。
如今晏欢想抢姻缘,那就给她。
重生又怎样?她并无丁点儿长进,只看到赵承煜仕途一路顺畅,却不知道背地里出谋划策,苦心经营的自己费了多少心力,如今一切重来,怎么可能再为他人做嫁衣?也绝不会再饮泣吞声!
“小姐,您醒了啊。”桃儿端着汤药进门,见晏姝靠在床头坐着,快步进来放下汤药,过来拿了软枕给晏姝垫在后背上。
晏姝看着桃儿忙碌的样子,轻声:“得收拾一下,前头不是来人叫我过去了吗?”
桃儿听到这话,忍不住红了眼眶:“小姐,去不去有什么妨碍的,左右他们也不给咱说话的份儿,您这伤得可不轻,养好了身子才是正经的。”
晏姝伸出手端过来药碗,一口喝掉了里面的苦汤子:“得去。”
桃儿拿了果脯送到晏姝嘴边:“小姐要去,咱们就去看看。”
简单的拾掇了一下,晏姝带着桃儿出门,她的竹韵苑是晏家后宅最好的一处,屋子里用的东西也都是最好的,所以外面的人对周氏赞誉有加,虽是继母,但对嫡出的儿女是真真的好。
出了竹韵苑,晏姝抬头看了眼东边的院子,问了句:“桃儿,兄长们也都回来了吧?”
“是,大少爷昨儿醉酒闹事跪了祠堂,是大小姐去求了老爷开恩,二少爷前儿就从江南回来了,今儿一大早把三少爷也从书院叫回来了。”桃儿看自家小姐脸上没什么表情,松了口气,轻声说:“小姐,咱们今儿不能闹,越是闹腾越吃亏的。”
晏姝知道桃儿担心什么,兄长们憎恶自己的出生让母亲殒命,许多年来都视自己为杀母仇人,怪吗?罢了,这世上做亲人也需要缘分,六亲缘浅于自己来说是恩赐。
正院门外,晏姝听到二哥晏修屹正在说着江南的美景,殷勤的问:“妹妹,可想要去看看?回头二哥带着你去。”
“去什么去?妹妹要议亲了。”晏修然颇有长兄风范的呵斥了晏修屹。
正在喝茶的晏修泽冷哼一声:“想要娶妹妹也得掂量掂量,家世背景再好,人品不行也免谈,咱们捧在手心上的人儿,没道理去婆家遭罪。”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晏姝最先看向了三哥,他在国子监读书,对京中各个家族的事极其上心,上一世他是最支持晏欢嫁到武元侯府去的人,怎么听这话音儿不对劲呢?
“大哥,你说呢?”晏修泽看向了兄长。
晏修然脸色涨红:“一切有父母做主才行,别坏了规矩。”
这可真是好笑了,晏姝低垂着眉眼进来,惯常的坐在自己常坐的位子上,随着她的身影进门落座,屋子里都安静下来了。
甚至晏修泽起身换了个地儿坐下,就为了离她远一些。
晏姝并不在意这些,她知道这么大阵仗目的是换亲。
赵家的枝枝蔓蔓错综复杂,赵承煜行二,前面的兄长颇有才名不说,娶了太子太师的嫡长孙女为妻,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要走太子那边路子,赵承煜前头娶的是商户之女,赵家父母本想要一子从政一子从商,奈何赵承煜颇有野心,商户之女的死都是后宅的龌龊,以晏欢的脑子,呵,尽可去走一走自己走过的路。
如今的自己没有小儿女的心境,也看透了所谓的夫妻情深,有机会过一过自己想要的人生,已是大幸,晏欢看似是抢姻缘,何尝不是在帮自己先一步跳出了赵家的火坑呢?
没一会儿工夫周氏陪着晏景之进门,几个孩子起身给请安。
晏姝特地看了眼高座上的父亲,隔了一重生死再次相见,心里毫无波澜,没有怨怼也没有孺慕,只等出了这个门,不用周氏费尽心思折腾,自己都会主动把这亲断个干净,个人有个人的因果,自己受自己的磨难。
周氏这几日病了一场,她险些被女儿气死,侯府高门不嫁,寻死觅活的非要嫁给赵承煜,还一口咬定赵承煜前途无量,各种瞧不上武元侯府的世子,若非如此,好好的亲事怎么会落在晏姝的身上。
晏父端起茶盏,周氏开口:“修然啊,你是家里的长子,姝儿的婚事也一道参详参详,武元侯府能看上咱们家姝儿是全家的福气,这门亲事定下来后,我也对得起姐姐当年的嘱托了。”
“她嫁到武元侯府去?”晏修屹一转头盯着晏姝:“怎么是你?你怎么有脸连抢大妹妹的姻缘?”
晏姝抬眸看过来,长兄容色冷冷,二哥一脸震怒,反倒是三哥,他那一抹笑意,太耐人寻味了,这就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长们!
第2章备嫁
晏姝没回晏修屹的话,而是一脸疑惑的看向周氏。
周氏心里头再不满意也得开口,语气一贯的温柔:“修屹啊,这婚事本就是姝儿的,侯府娶妻必定提前就打听清楚了,快些别这么说姝儿。”
晏姝抿了抿唇角再看晏修屹,周氏聪明,把这事儿甩给了武元侯府,虽然父亲一直都说府中无嫡庶,可规矩就是规矩,嫡庶之分可不是晏家独有的。
“母亲,大妹妹样样都好,嫁过去才是良配,她?”晏修屹冷冷的斜了一眼晏姝,对上晏姝的目光嫌弃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只怕姻亲会反目成仇,到时候连累了一家子受罪。”
这个时候,作为父亲的晏景之八风不动,周氏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倒是晏欢起身拉了拉晏修屹的衣袖,柔声:“二哥,小妹嫁过去最好不过了,这议亲是两家的事,知道二哥疼欢儿,但也不能伤了妹妹的心呢。”
“父亲!”晏修屹恨晏欢不争,想要让晏景之做主。
晏景之轻咳一声:“这事儿你们的母亲做主,如此安排是一片爱护之心,晏姝高嫁之后勿忘这份好就行了。”
这无异于一锤定音了。
晏修屹还要说话,晏修泽起身拖着二哥出去了。
晏姝低垂着眉眼,半分情绪也无,拿定主意回去要好好查一查,三哥的态度太反常了。
“你要嫁到武元侯府去?”晏修然出声。
晏姝抬眸看着兄长,淡淡的说了句:“兄长,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
“行!”晏修然不再多看一眼晏姝,而是转过头对晏景之说:“父亲,晏姝嫁过去没什么不好,母亲这些年料理后宅,做事处处妥帖,儿子就先告退了。”
晏景之点了点头,等晏修然离开后,周氏才说:“这亲事定下来的急,嫁妆这些年都陆续准备了,姝儿回头看看少什么尽管说。”
“全凭母亲做主。”晏姝回道。
上一世是周氏给晏欢和自己各备了二十抬的陪嫁,三位兄长坚持要去武元侯府打一眼井给晏欢,并且自己的二十抬嫁妆里至少十抬都是空的,一床被子都要算一抬,如今给周氏浑身胆子,也不敢这么操持了,毕竟自己嫁的是侯府。
晏景之全程没跟晏姝说一句话,离开正院的时候,桃儿恨不得拉着小姐跑回竹韵苑,一路急匆匆的回到院子里,桃儿再也忍不住了,抹着眼泪说:“小姐,可出大事了。”
“进屋说。”晏姝迈步进屋,自己院子里伺候的人很少,但只有桃儿是自己人。
进了屋,桃儿赶紧说:“三少爷亲口对二少爷说的,那劳什子的世子昨晚给红袖楼的头牌赎身了,花了上万两银子,议亲的当口都能做出这样的事,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啊。”
“原来是这样啊。”晏姝眯起了眼睛,变数还不少,红袖楼的头牌叫什么来着?甘棠,对,甘棠这个人确实不容小觑,大哥就是为了甘棠被打死在红袖楼的,可甘棠上一世跟武元侯世子并无交集。
桃儿急得团团转:“小姐啊,这不是眼看着火坑还让您往下跳吗?怪不得这婚事被换给了您,三公子就是猪油蒙住了心,一点儿都不为您着想。”
“长兄也是因为甘棠被罚跪了祠堂,这事儿他也没做声,二哥知道后,不也乐见其成吗?”晏姝嘴角一抹哂笑:“罢了,反正是要嫁过去的,你稳重些,去把奶娘叫回来吧。”
桃儿心疼小姐,可一个使唤丫头又能做什么?得了吩咐只好出门去办事。
晏姝随手拿起来一卷书,慢悠悠的翻着,武元侯府好算计,择了不高不低的门户做亲,提前闹出来这么一场,笃定晏家只能装聋作哑,但这次嫁过去的是自己,可不是晏欢,这事儿对自己来说,算个什么呢?
陈嬷嬷带着账目回来了,进门也红了眼眶,这些年她鲜少入府,拼了命的护着夫人的嫁妆,就等着姑娘嫁人的时候能少受一些委屈,可姑娘的委屈太多了,受不过来。
“奶娘,兄长他们留给了我多少?”晏姝问。
陈嬷嬷哽咽着到晏姝的面前把账本放在桌子上,说:“小姐,夫人一共儿女四个,嫁妆分成了四份,他们没多拿。”
“那就好。”晏姝打开了账本,一页页的看到最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奶娘,让宝源哥也准备一下吧,你们这些老人都算在陪嫁里。”
陈嬷嬷试探着问:“小姐,这婚事是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备嫁吧。”晏姝从床头拿过来匣子递给陈嬷嬷:“里面有嫁妆单子和银票,准备好就放在粮铺那边。”
“是。”陈嬷嬷最了解小姐的心性,从来都不是个糊涂的,这些年要不是小姐经营着外面那些铺面买卖,哪里会有现如今的光景?可三位少爷在小姐这里是一点儿良心没有,分账的时候只给了两个西城最是差的铺面,让人心寒啊。
“小姐,要不要给外祖家送个消息过去?”陈嬷嬷是沈家的老人儿,沈家是江南富商,有这样的外家给小姐做主,怎么也能撑一撑脸面。
晏姝摇头:“不必,他们也是恨了我许多年。”
上一世,晏姝曾使尽了力气讨好兄长和外祖家里,如今重活一次,她知道自己对不起母亲,但也只是对不起母亲,稚子何辜?被迁怒这么多年都没人想一想,刚落草就没有了母亲的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三家准备嫁娶。
晏姝的日子极其平静,直到三位兄长破天荒的踏进了竹韵苑。
“晏姝,你的陪嫁单子上的东西比欢妹妹多,便宜你都占足了,往外拿一些给欢妹妹添妆。”晏修然容色冷肃的坐在椅子上,开口说道。
晏姝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犹豫的回道:“好,让母亲做主吧。”
“你这是为难母亲?她怎么做主?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外头偷偷地准备嫁妆,亏着欢妹妹还费尽心思的给你准备添妆呢,我们不说,你就会装聋作哑的糊弄过去,是不是?”晏修屹笃定的盯着晏姝。
晏姝点了点头:“是,你们早就把母亲留下的嫁妆分明白了,没人为我筹划,我得为自己张罗。”
“晏姝!”晏修泽指着晏姝的鼻子尖儿:“你就是个丧门星!长了一颗狼心!”
“三哥,你们不也分到了母亲的嫁妆吗?”晏姝垂眸:“尽可给晏欢添妆,母亲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你!”晏修屹疾言厉色的扬起了手,要打晏姝。
晏姝抬眸看着晏修屹:“尽可试试,若你动手伤了我,莫说父亲,就是周氏看在侯府的面子上,也饶不了你。”
第3章待嫁
晏修然握住了二弟的手腕:“行了!左右要嫁出去了,跟她一般见识做什么?”
“是啊,高嫁呢,最好能别克得夫家也家破人亡。”晏修泽拖着二哥往外去,丢了这么一句话。
等三个人离开后,桃儿巴巴的看着小姐,她的心都碎了,可小姐竟一滴眼泪都没掉,甚至都没什么表情,她认为小姐肯定是太伤心了,叫什么来着?哀大莫过于心死,对!就是这样的。
晏姝的心早就死了,看到三位兄长这般架势,甚至有些期待他们知道晏欢真实身份时候,会作何表情。
当然了,自己不会动任何手脚,毕竟过好这辈子是她的终极目标。
转眼婚期临近,竹韵苑里来来往往都是人。
侯府派了教习嬷嬷过来,绣娘和喜娘们为她准备嫁衣。
周氏是个聪明人,面子上的事做的都很周到漂亮,所需之物都尽可能挑最好的。
陈嬷嬷再次入府,把嫁妆单子递给晏姝:“小姐,都准备好了,侯府那边昨儿来信儿了,明儿老奴带着井匠过去。”
晏姝把单子收好:“奶娘受累了。”
“只要小姐过得好,这些都是我们分内的事。”陈嬷嬷欲言又止,她在外面走动的多,听到的事也多,她一个下人都看得出来这门亲事不是良缘,老爷的心太狠了。
回到竹韵苑,进门就见到了晏欢。
待嫁女的喜气儿都毫不掩饰了,笑吟吟的看着晏姝:“妹妹还是那么聪明,处处都盘算的周全,西城那些嫁妆可不少。”
“姐姐想要吗?”晏姝坐下来,很认真的看着晏欢。
那态度让晏欢觉得只要自己开口,她真的会给一样。
晏欢冷嗤一声:“我要你那仨瓜俩枣作甚?你这么会盘算,可得再加把劲儿,最好把侯府都盘算到自己的荷包里。”
“姐姐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我嫁过去后,侯府就是我的家,我盘算自己的家做什么呢?”晏姝端起茶又放下了,淡淡的说了句:“姐姐和我不同,那么多人为姐姐盘算,这份清福最难得了。”
晏欢沉了脸色:“晏姝!你怎么不和我争了?”
“争什么?姐姐说的有道理,仨瓜俩枣,我还要争一争的话,会跌份儿的。”晏姝笑望着晏欢。
晏欢:……!
晏姝嚣张给自己看?真是笑死人了,等她嫁过去就知道了,武元侯府简直是人间地狱!
“妹妹,那就等着你做掌家夫人,好好享你的福吧,如果有一天落魄了,可别到我门口来打秋风。”晏欢起身往外走。
晏姝悠悠的说了句:“这样的话,妹妹也送给姐姐,我们互勉吧。”
京城就这么大一个地方,晏家只能吃哑巴亏,对外还得说两个姑娘一样待承。
别说这一世了,就是上一世自己手里也不穷,从九岁接管了母亲的嫁妆开始,她学的就是经商和掌家这一套,给她开蒙的人便是奶娘。
当年外祖家很疼母亲,母亲身边的能人很多,虽然母亲不曾陪伴自己长大,可母亲留下的这些人,忠心耿耿的护着她到如今。
“小姐,咱们还差了给侯府那些公子和小姐们的礼没备全。”陈嬷嬷说。
晏姝很了解侯府里的人,上一世烈火烹油的武元侯府,京城中没人不想巴结的,她手里就有过武元侯府的册子,京中贵夫人们都奉为圭臬,毕竟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若是闹了笑话可会影响了家里男人仕途的。
“奶娘,这些我来准备。”晏姝说。
陈嬷嬷最了解自家的小姐,做事分寸拿捏的极好,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武元侯府那边的水井打得比较快,赵府的水井是两天后才完事儿的,桃儿不敢告诉小姐,三位少爷都跑过去监工了,监工是假,为晏欢撑腰提气是真。
打从晏修泽被气走后,晏姝这边的院子是真安静下来了,八月初二武元侯府送聘礼入府,浩浩荡荡的队伍惹了京城许多人艳羡,同时择定了婚期在九月初六这一日。
晏家虽官职不高,但自诩清流,周氏也绝不敢把心思打到武元侯府的聘礼和聘金上,晏姝看着摆满了自己院子的聘礼,心里平静无波,虽都是面子上的事,自己落在手里的是实惠,人到任何时候手里有银子,就腰杆子硬,底气足。
“你啊,本来嫁到侯府的人是你,瞅瞅今日让晏姝出尽了风头。”周氏看着女儿在绣嫁妆,叹了口气坐在旁边:“整整一百二十抬,实打实凿的好东西。”
晏欢放下手里的绣棚,抬头:“娘,论身份,晏家跟武元侯府能比吗?”
“那是不能。”周氏非常清楚这婚事来之不易,若非武元侯府来提亲,晏家哪里敢肖想嫁入如此高门呢。
晏欢又问:“论才情人品,晏姝跟京中那些贵女能比吗?”
周氏意味深长的看着晏欢。
“再说了,长公主的亲孙女长乐郡主喜欢傅少衡,这事儿别说坊间多少人知道了,只怕是当今圣上都一清二楚,如今武元侯府大张旗鼓迎娶晏姝,你觉得是真看重晏家和晏姝?”晏欢恨不得一股脑的跟母亲说明白,可她不敢,重生这样的事情谁听说过?自己得了便宜就闷声发财,少惹麻烦才是正经的。
周氏微微点头:“看来,侯府不是个善地,晏姝只不过是个挡箭牌罢了。”
这可说到了晏欢的心坎上,过来拉着周氏的手:“母亲,计较一时长短做什么?不用多,只需要三年,三年后谁高谁低一目了然,今日多风光,以后就多丢人现眼,看着吧,我选赵承煜,必定是对的!”
婚事已成定局,周氏只是心里头不舒畅,可亲亲的女儿如此笃定,她只有心疼了,柔声:“欢儿啊,赵承煜毕竟是个鳏夫,这话不好说更不好听。”
“还是那句话,一时长短不论,谁嚼舌根子都无妨,三年后自有定论了。”晏欢成竹在胸,赵承煜好不好,别人怎么能知道?诰命夫人都能挣来的男人,这世上能有几个?自己是嫁给鳏夫了,但也绝对是捡到宝了。
此时的晏姝已经来到了京中最不起眼的一处院落前,递进去了拜帖,不一会儿就有个小姑娘出来接引晏姝进去,一个时辰后,晏姝出门坐上了马车回府。
给傅家的姑娘们准备礼物,她很愿意用一下自己的手段,比如金鬼手寻子数十年无果,得重生方便恰好知道下落,用此换来几件好东西不难。
一进门,晏姝眸子里闪过一抹厉色,她的好兄长这次来的可真整齐,竟都在院子里站着,摆明了是等自己呢。
本想着少跟他们有交集,嫁出去也就罢了,自己到底是想错了,他们怎么敢对亲妹妹蹬鼻子上脸的呢?
“晏姝!”晏修然冷冷的开口:“你就不能懂点儿事吗?”
第4章算账
晏姝越过他们进了屋,坐在椅子上看着三个兄长同仇敌忾的跟进来,坐在自己面前。
一百二十台实打实凿的聘礼,西城外自己准备的嫁妆,这些事晏家人都知道,周氏和晏欢到底是鼓捣着他们来了,这样也好,处理干净也省心了。
“算账吧。”晏姝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吩咐桃儿去取来这些年的账目,静默的喝茶。
两辈子的委屈在心里鼓荡着,本来好好的茶,入口比黄连都苦三分啊。
晏修然愣怔的看着晏姝,她什么时候如此硬气了?
“你还有理了!都是一家人,真以为嫁到侯府就高人一等了?还要跟我们算账?算什么?”晏修屹最压不住脾气,一拍桌子喝问道。
桃儿把账本都搬来,六年的账本堆在桌子上。
“自己看,里面还有母亲的嫁妆单子,至于算什么,看完还不懂,我再说给你们听。”晏姝不疾不徐,桃儿把账本送到几位少爷跟前。
晏姝见他们都不肯动弹,算盘顿在桌子上,冷声:“看账!”
“大哥!我就说她是铁了心跟咱们闹腾了,还没嫁出去就用我的前程威胁我呢。”晏修泽咬牙切齿的说:“真以为我怕了!”
晏姝扫了一眼晏修泽:“你最好不怕。”
这话,气得晏修泽脸红脖子粗,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晏姝。
晏姝笑了,笑意不达眼底,有些人就是这样,不识抬举,既然如此还给什么脸?自己可不在乎嫁妆再多一些!
“你还有脸笑!”晏修泽撸胳膊挽袖子想要动手。
桃儿立刻挡在了小姐身前,眼看着就要大婚了,想要动小姐是万万不能的,只恨老爷装聋作哑,周氏和晏欢挑拨是非,三位少爷猪油蒙了心,太欺负人了!
晏姝拉着桃儿站在自己身边,目光平静的看着三位兄长:“周氏说不用母亲的嫁妆,我今儿跟你们算的账,可是母亲全部的嫁妆,如果你们觉得我说的有错,那最好把父亲和周氏,还有晏欢都叫来。”
“不必。”晏修然冷声。
晏姝点头:“好啊,不叫也行,我念在一母同胞的份上,可以不闹得人尽皆知,但该是我的,一样不留都带走!”
“算就算!”晏修屹学的是经商,他自认为这两年走南闯北有件事,打心底就瞧不上晏姝在京城这些小伎俩。
晏姝不再言语,三兄弟看完账目后,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所有嫁妆和这些年经营所得一目了然,你们不想惊动他们也行,给我一万两千六百两这账就平了。”
晏修屹扭头看晏修然,他被母亲的嫁妆惊到了,也明白晏姝根本没有多要,所有的嫁妆折算后,最低起码也要这个价儿。
只是,这些年周氏吞了母亲嫁妆的事,自己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啊。
晏修然明白晏姝的意思,要嫁妆是噱头,要在出嫁之前跟周氏算账是真的,京中就这么大点儿的地方,闹腾起来晏家的脸面就没地方放了。
晏修泽也不吭声了,他只是恨晏姝害死了母亲,又不是脑子坏掉了,周氏占母亲嫁妆的事,他早就有猜测,只是没想到数目如此庞大。
姝端起茶盏抿了口,添妆?周氏想要?晏欢也想要?别急,自己可以高抬贵手求安宁,也可以分毫不让的收回来!反正这个家里自己可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六年前开始,一笔笔是支出都记得清楚,这账本沉得端不住了。
“六年前,小姐才九岁,接管外面账目的时候就给少爷们单独开了账本,这些年所有进项和支出都是分开的,小姐贴补你们多少,账目上都看得出来。”桃儿忍不住,说。
晏修泽眼神如刀的看着桃儿:“主子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桃儿不说,你们连一个下来的台阶都没有。”晏姝放下茶盏,瓷器碰到桌面上的动静略微有些大,低垂着眉眼,一个眼神儿都不愿意给他们。
晏修泽胸口起伏:“你不添妆就不添。”
“说的不是添妆的事儿,是在算账。”晏姝嘴角噙着冷意,他们铁了心要护着晏欢和周氏,那就把能收走的都收走,看看这父慈子孝能多久。
“铺面和庄子都给你。”晏修然开口了。
晏姝抬眸看着他,还真是长子啊,真是以大局为重,只可惜护错了人!
晏修然愤然起身:“你都带走,休要搅家不贤!”
晏姝微微蹙眉,转而一笑:“那就把房契和地契还有身契都送过来,也别拖着,就现在吧,不然我忍不住要去前头说明白了。”
“你何必咄咄逼人。”晏修泽已经后悔了,这一趟根本就不该来。
晏姝摇头:“咄咄逼人的是你们,只是我不想再忍让了,我对不起母亲,但对得起你们,若说失母之痛,我比你们不少一丝一毫。”
晏修屹已经甩开大步出去了,他心里特别难受,从没有过的难受,九岁的晏姝就在养着他们,他恨不得晏姝什么都不做,那样自己还能好好的恨她。
三兄弟凑到大哥的书房中,一个个都阴沉着脸色坐着,一言不发。
“她一肚子算计!”晏修泽握紧了拳头:“如今她满意了,我们什么都不要,都给她,以后就当没有这个人!”
晏修屹端起茶送到嘴边,想了想又放下了:“她九岁开始就在为我们操持,六年来一个字都没跟我们提过,今儿这账算完了,我在想,咱们这些年做的对吗?”
“二弟。”晏修然眉头紧锁:“咱们家最好的院子是她的,打小就学着掌家也是她,谁对不起她了?可她害死了母亲。”
晏修泽眼圈发红:“我都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了,当年要是不生她多好。”
晏修屹看着自己得兄弟,默默地起身走了,留下的两兄弟沉默着。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晏修屹枯坐到天黑,他恨自己当时年幼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母亲的样子也模糊了,这些年再外学经商,不愿意回家,因为回家就会看到晏姝,面对害死了自己母亲的人,这一句妹妹都叫不出口。
若是母亲在,必定会十分疼爱她的,如今她要出嫁了,自己该怎么做?
傍晚时分,晏姝拿到了想要的,桃儿把这些都填到了嫁妆单子上。
“小姐,等嫁出去就好了。”桃儿说。
晏姝笑了:“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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