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搜索
日期：2025/04/07 18:40来源：未知 人气：52
五一期间自驾旅行，夜行时速度过快导致车辆侧翻并起火。
陈烨在危急时刻，忽略了我被车门夹住大腿的重伤，
急忙抱起只是轻微擦伤的青梅竹马，拦下一辆车匆匆离去。
我在手术后苏醒，第二天看到了他青梅竹马的朋友圈动态。
"谁曾说青梅竹马不如一见钟情，在他心中我始终是无可替代的第一位！"
周围的人都在等待看我这个正式女友的笑话。
我冷静地回复道："祝贺，狗链已解，不用再偷着吃屎了！”
1
车祸次日，陈烨终于想起了我这个正牌女友。
他并非询问我是否安全或受伤，
而是来质问我，为何要为他的师妹柳玉辩护。
“叶槿，你说话怎么这样？阿玉是我的师妹，她受伤了，我怎能不闻不问！”
“我们之间清白如纸，你为何总是误解我们，心怀不轨的人看什么都是污秽的！”
他没有提及那晚我在燃烧的车内是如何幸存的。
我刚刚开口：“陈烨，我也受伤了……”
“别闹了，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趣！”
他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车祸后的第六天，我大腿植入钢板后可以出院了。
陈烨终于将我从黑名单中移除。
“你在哪里？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我知道这场冷战终于结束了。
在这段关系中，他总是随心所欲，他想争吵就争吵、想冷战就冷战、想和解就和解。
我永远是感情中卑微的一方，从未有过拒绝的权利，也缺乏说“不”的勇气。
但经历了这次生死考验，我突然感到非常疲惫，毫无兴趣。
以往每次他主动求和，我都会感到如释重负，内心充满喜悦。
这次我却心如止水，平静地回答。
“我在医院。”
他最终还是打来了电话，询问了地点后，坚持要来接我。
从他家到医院的车程大约半小时。
我拖着一条伤腿，跑上跑下办理出院手续，连清洁工阿姨都看不过去，上前帮忙。
一切手续办妥后，我拎着包在医院门口，从早晨等到傍晚。
始终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也没有再接到他的电话。
当我坐上出租车时，柳玉更新了朋友圈，照片是陈烨在拖地的背影。
配文：“宜家宜室的好师兄！”
心中的另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没有愤怒，没有失望，只有一种淡淡的“不出所料”的平静。
柳玉说得对，这段爱情里，我永远是次要的。
2
我回到家中，一切依旧保持着五一假期前的模样。
显然，陈烨这一周并没有回过家。
我整理了客房，疲惫地躺下。
自陈烨说要来接我已过去十个小时，但至今没有给我任何消息。
我的企业导师发来信息。
“你真的决定不参与这个项目吗？虽然要待在沙漠五年，但这是国家级的科研项目，也是你大学时梦寐以求的机遇！”
我自幼便怀揣着对星辰大海的向往，因此大学时选择了航空航天专业。
我原以为毕业后会投身科研，实现儿时的梦想。
但未曾想到会遇见陈烨，为了与他朝夕相处，我放弃了成为“航天工程师”、“科学家”、“院士”的梦想。
“小槿，你的成绩一直很优秀，虽然已经耽误了两年，但现在重拾专业还为时不晚。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想再进入这个行业就难了。”
导师语重心长地劝我。
“老师，我决定参加这个项目。”
导师激动地回复。
“这就对了，如果这个项目成功，将会被载入史册，你的名字也将被镌刻在国家的功勋墙上！”
“目前项目还在筹备阶段，趁这段时间，你赶紧复习一下专业知识，最好结合近年来的实验数据深入研究。”
这几年我的生活几乎只围绕着陈烨。
但在我遭遇困境时，他却对我置之不理。
现在，趁着还来得及，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我本应该直接和他说分手的。
但现在既然接了这个项目，为了不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感情纠葛上，我选择暂时按兵不动。
3
我翻出了积满灰尘的专业书籍，开始制定学习计划。
时间在忙碌中飞逝，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乐此不疲。
没有察觉到陈烨何时回到了家。
"阿槿？"
我抬头，这才意识到屋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你回来了？"
我揉了揉眼睛，长时间没有阅读，突然沉迷于书中，眼睛有些不适。
"你怎么不接电话？"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和压抑的愤怒。
我不明白，只是没接电话而已，他以前也经常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消息。
"忙着呢，可能没听到。"
这是他以前无数次用来搪塞我的理由，现在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我单腿支撑着身体，在一堆书里翻出了最下面的手机，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
直到这时他才似乎发现了我的异常。
"你的腿……"
我低头看了看装有钢板的右腿，不想再多说什么。
"手术已经做完了，没事的。"
陈烨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不自然地想要扶我。
而我已经拿起桌边的拐杖，避开他的手，向门口走去。
"那天阿玉受伤了，她有晕血，说自己呼吸困难，我只好先带她去检查，然后再回来……"
看到我的眼神，他没再说下去。
柳玉的伤势不过是右手擦破了皮，贴了个大号的创可贴。
所谓再回来，更是无稽之谈。
他转过头，干咳了一声，试图掩饰尴尬。
"今天阿玉家发现了蟑螂，她从小就害怕这些东西，我只能帮她清理消杀……"
我停在客卧门口，回头静静地看着他。
"应该的，她毕竟是你的小师妹嘛。"
他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毕竟以前的我可能会歇斯底里地质问，试图证明自己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阿槿，你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我和阿玉是……"
"你们俩清清白白，如果真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你说过很多次了，我知道。"
"腿晚上会疼，为了不打扰你休息，我先睡客卧了。"
"忙了一天，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我推开客卧的门，上床，闭眼，睡觉。
"干！"
隔着门，我听到他低沉的咒骂声。
可能是觉得自己已经放低姿态解释了，而我却不知好歹，没有顺着他的意思来。
我歇斯底里是错，冷静自持也是错。
在他眼中，我无论怎么做都是错。
做人真的好累。
4
清晨，我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柳玉到了，一进门就大声嚷嚷。
“师哥，槿姐还没起床呢，你太宠她了吧。”
“我带着这么多东西来看她，她还在睡，是不是不欢迎我啊。”
我静静地靠在卧室门边，看着她在陈烨面前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陈烨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怎么会，我去叫她起床。”
他明明知道昨晚我睡得晚，也知道我受了伤。
当我们的目光相遇，我平静地看着他。
柳玉蹦蹦跳跳地来到我面前，夸张地捂着嘴。
“槿姐，你的腿真的受伤了？”
“对不起，都怪我，如果我不晕血，师哥也不会那么急把你一个人留下。”
她的声音颤抖，但眼中却隐藏着得意。
陈烨看不下去了，上前拍着她的肩膀，心疼地安慰。
“这不是你的错，当时太黑，我们都没看清。”
“槿姐，当时一定很疼很害怕吧？”
看着柳玉那副绿茶样，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五一出发前，柳玉说她一个人无聊，想和我们一起去。
因为等她收拾东西，我们出发晚了，结果遇上了大堵车。
天黑了，我们绕道乡间小路，视线不好，我让陈烨开慢点。
但柳玉却在旁边嚷嚷着肚子疼，催着陈烨再开快点。
事故突然发生，我头被撞得晕乎乎的，大腿传来剧痛。
我刚喊了声“阿烨”，他却没理我，慌张地抱起柳玉消失在黑暗中。
我的腿被车门卡住，挣扎了几次都没能出来。
车头开始着火，我心中充满了绝望，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
幸运的是，有好心人把我救了出来，就在我们逃离的瞬间，车爆炸了。
我回过神来，平静地点了点头。
“是的，很害怕。如果不是那位好心的路人，我可能就真的交代在那里了。”
“阿槿，我……”
陈烨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愧疚，想要上前安慰我。
但柳玉抢先一步拉住了他。
“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师哥，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别太自责了。我们去买蛋糕吧，就当是我们对槿姐的赔罪！”
自责、赔罪？
呵，真是不必了。
他们很快就互相安慰好了，没有人真正关心我这个受害者的感受。
他们很快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草莓蛋糕。
“槿姐，多亏了你，今天我们能吃到这家的蛋糕。”
我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切蛋糕，分蛋糕。
柳玉还调皮地在陈烨脸上抹了一点奶油。
陈烨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淘气！”
记得我和陈烨刚在一起时，我也曾把奶油抹在他脸上。
当时他一脸嫌弃，立刻离开了聚会，留下我一个人面对朋友们。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吃过蛋糕。
他们兴致勃勃地品尝着蛋糕。
见我迟迟没有动口，陈烨显得有些不悦。
"这蛋糕是师哥亲自挑选的，槿姐你至少尝一尝。如果你不尝，是不是还在生我们的气？"
柳玉似乎在打圆场，但语气中带着不怀好意，陈烨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叶槿，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把蛋糕推到他们面前。
"我对草莓过敏！"
"你们喜欢就多吃点吧！"
陈烨脸上的怒气转为尴尬。
"我不清楚，阿玉喜欢草莓，我以为所有女孩子都喜欢……"
柳玉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要不我再给你买一个其他口味的蛋糕？"
"不用了，我对蛋糕没兴趣。"
陈烨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叶槿，那天把你一个人留下是我不对，我已经道过歉了，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满意？"
"是啊，槿姐，你就别生师哥的气了。他因为你这几天都没心情练琴了。"
"我并没有生气，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我自顾自地走出了门，心里想着还是尽快找房子搬出去。
中午，我看到了柳玉更新的朋友圈。
"四手联弹，还是和你最有默契。"
配图是琴架上放着一包拆开的薯片。
陈烨是一位年轻的钢琴家，他的琴房对我来说是个禁地，更不用说在里面吃零食了。
刚搬进来时，我出于好奇查看了每个房间，不小心在琴架上掉了一根头发。
他回来后非常生气。
对我来说是禁地的地方，对柳玉却畅通无阻。
爱与不爱，其实是如此直接和简单。
只是以前的我总是在自欺欺人。
现在梦醒了，是时候清醒了。
5
我在图书馆埋头学习。
陈烨发来信息。
“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家？”
由于手机调成了勿扰模式，我没有注意到。
“晚上想吃什么？我知道有家不错的淮扬菜，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阿槿，柠檬树的叶子黄了，该怎么办？”
……
只是一下午没看手机，陈烨就发来一连串的信息，比我和他在一起这些年收到的还要多。
以前总是我不停地说话，他高兴时会回一个“嗯”，不高兴时就干脆不理。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了。
直到图书馆关门，我才依依不舍地回家。
一开灯，就看到陈烨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刚刚收到的信息。
“出去查了些资料，回来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直接脱掉外套，走进卫生间洗漱。
他靠在门口，眼神复杂。
“阿槿，关于车祸的事我已经道过歉了，至于今天蛋糕的事以后我会注意，如果你还有什么想法，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感情重要的是沟通，冷战解决不了问题。”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感情需要维护，只是以前总是固执地用冷战让我屈服。
我擦干净手上的水珠，认真地看着他。
“陈烨，你可以看看手机，你以前回复过我几次。”
他尴尬地转过头，过了一会儿又固执地问。
“你是不是因为阿玉生气了，我可以好好解释。”
“不是的，我早就不在意了，再说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多照顾她一些也是应该的。”
我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指了指阳台上枯萎的柠檬树。
“已经枯死了，救不活了，而且那树上的柠檬又涩又苦，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那棵柠檬树就像我的爱情。
它曾经努力结出许多皮薄多汁的柠檬，我泡水给陈烨喝。
那时他吃着柳玉亲手喂的橙子，一脸嫌弃。
“又酸又涩，太难喝了！”
我住院做手术期间，陈烨也没照顾它。
于是它默默地死去了。
陈烨抿了抿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
“周末是我的巡回演出最后一站，就在我们所在的城市，你要不要来看，我给你留了C位贵宾座？”
6
我正在整理昨天晚上的学习资料。
听到陈烨的话，我头也不抬地回答。
"还是不去了吧。"
陈烨是圈内小有名气的钢琴家，我曾执着于追随他的脚步，固执地以为只要真心付出，总有一天会得到他的认可。
但他的演出，从来不让我去，说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影响他的发展。
我曾偷偷从黄牛手中高价买了普通票，千里迢迢只为给他一个惊喜。
谁知他当场黑了脸，装作不认识我，跟别人说我只是个狂热的粉丝。
如今他主动提出让我去他的巡演，还给安排贵宾座。
如果放在以前，我会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陈烨似乎没料到我会拒绝，愣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下定了决心。
"阿槿，真的不去吗？我本想向大家介绍一下你的身份。"
我曾梦想过很多次，他会在镁光灯下大方官宣我的身份。
但如今梦想成真了，我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和激动。
"你知道我们单位的工作性质，还是不要在公众面前官宣了。"
我拒绝了。
"随便你，爱去不去！"
从在一起开始，我从未反驳过他。
更别说像今晚这样接连拒绝他。
他都足够低声下气，我却仍然不识好歹。
他摔门而去，我平静地整理好手头的资料，思考明天回去上班的事情。
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陈烨不知是一夜未睡还是清早起得早。
"你今天是不是准备去上班？你腿不方便，我送你吧。"
见我起来，他站起身，别扭又不自然。
"嗯，工作堆砌了太多。"
"送我就不必了，被别人拍到不好。"
陈烨家离我上班的地方比较远，我曾撒娇让他早上送我。
他说自己是名人不方便，给我叫车。
叫了几次之后，他经常起不来，我也就不再强求。
但其实，我知道那都是借口，他曾经光明正大地送过柳玉很多次。
"没关系，如果拍到了，我就官宣。"
我收拾好材料，一手拎着包一手拄着拐。
"不用了，我已经约好顺风车司机。"
他沉默不语，接过手中的包。
"我送你上车。"
我本想拒绝，但看着他阴沉的脸，我将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快要分开了，何必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争吵。
司机师傅见我是个病号，体贴地下车帮我打开车门。
"小姑娘，这是你男朋友吗，还真体贴。"
我笑了笑。
"只是邻居，热心肠搭把手而已！"
陈烨的身体僵住，不可置信地向我看来。
是他说的，如果在外面被人看到，要主动撇清关系。
落下的功课很多，尤其是一线的实验数据更是令人头疼。
我废寝忘食泡在实验室，晚上直接住在了单位的宿舍。
时间过得很快，我沉浸在数据的海洋，无暇顾及外界的东西。
7
一天中午和同事吃饭的时候，她指着手机上的视频，一脸羡慕。
"哇，这也太好嗑了吧，青梅竹马，音乐CP。"
"据说这个钢琴家年轻时曾放出豪言，说十年后他会亲自官宣自己的另一半。如今巡演的最后一站，屏幕上公然秀恩爱，慕了。"
出于好奇，我探头看了一眼。
屏幕上，陈烨身穿笔挺的西装，汗流浃背地弹奏完最后一曲，柳玉身着白色公主裙，手捧鲜花，泪眼婆娑地投入他的怀抱。
在镁光灯的照耀下，他们看起来非常般配。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朴素的工装，然后自嘲地笑了笑。
我的星辰大海比你的舞台要酷多了。
柳玉及时更新了她的朋友圈。
“倦鸟知返，你是我永远温暖的巢穴。”
我笑了笑，然后删除了柳玉，清空了一切。
深夜，我接到了陈烨的电话。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加班太晚，就住在宿舍了。”
“最近很忙吗？”
“嗯。”
“什么时候忙完，我去接你回家。”
“说不准，到时候再说。”
我们陷入了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阿槿，巡回演出传出的视频不是真的，我没有官宣。”
其实他和柳玉的绯闻已经传了很久，但他从未正式向我保证过什么。
“叶槿，你怎么总是不相信别人！”
这是他第一次明确地与柳玉划清界限，但我却没有了任何心动的感觉。
“嗯，我知道了。你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
挂断电话后，我倒头就睡。
没过几天，陈烨忍不住又给我发了信息。
“今晚回家吗？”
“不回。”
“那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我的单位地理位置偏僻，周围很少有既体面又人少的餐厅。
我正犹豫时，他又发来信息。
“不吃饭也行，我们见个面聊聊吧。”
项目筹备接近尾声，我确实需要做一个正式的告别。
“你单位地址发我一下？”
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他从未接送过我，也从未关心过我工作的地方。
“叶槿，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有自己的空间和自由，回家能不能不聊工作的事？”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和他谈过任何工作相关的事。
但他对柳玉的工作地点、上司的名字了如指掌，甚至出面为柳玉的工作单位领导打招呼。
8
我给了他一个单位附近的公园地址。
见面时他的第一句话是：“阿槿，我不知道你上班的地方离家这么远。”
是的，他家离我单位很远，横跨了整个城市。
但为了每天能见到他，我还是忍受了单程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你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到你单位？”
我沉默了一会儿：“你说过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他有一瞬间的难过，然后示意我一起走走。
他走在前面，我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阿槿，走这边，跟在后头做什么？”
我抬头，愣了愣。
他指的地方是他的右侧，路的内侧。
那个位置通常是留给柳玉的。
我和陈烨外出时很少只有我们两个人，柳玉经常跟着我们一起。
他说她还是个孩子，走在里侧比较安全。
但他忘了我和柳玉年纪一样大。
他说我可以走在他的左侧，我照做了，但不幸被疾驰而过的电动车撞伤了胳膊。
为此，我曾闹过。
柳玉赌气地走到了他的左侧，"槿姐心眼也太小了，我走左侧可以了吧？"
那唯一的一次我走在了路内侧，他却担心外侧的车辆会撞到柳玉，拼命地往我这边挤，直到我被挤进了绿化带。
我退后了，默默地落后了一步，看着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的背影。
从那以后，落后一步成了我的习惯。
"习惯了，就这样走吧。"
他却固执地转身，牵起了我的手，我们并肩走着。
他不时偷偷地看我两眼，"阿槿，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没有啊。"
"那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我瞥见屏幕上显示着"AY"，是柳玉打来的。
这个缩写是柳玉自己加的，她曾私下向我炫耀。
"叶槿，你知道为什么改成这样吗，AY也可以是爱玉啊！"
我把她的原话告诉过陈烨，他却说我在胡编。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和她有什么，来印证你那些肮脏的想法？"
陈烨挂断了电话，想要继续刚才的话题。
但电话又响了起来。
"接吧，说不定有什么急事呢？"
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转身想要走远一点接电话，却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
他在我面前接通了电话，并打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柳玉娇滴滴带着哭腔的声音。
"师哥，我发烧了，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陈烨看了我一眼，用一种从未对过我的温柔语气说。
"我记得你家有退烧药，先按照说明书吃一点吧。"
"药都过期了，你能不能帮我买点？我头好晕啊，啊......"
一声尖叫后，电话挂断了。
"还是小孩子脾气，我们继续吧，得让她学会独立。"
但很明显，他的心思已经不在我这里，一分钟内他不知看了多少次手机。
9
柳玉似乎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每当我和陈烨单独外出，她总会"碰巧"遇到些问题。
回想起来，过去几年里，这种情况不知发生了多少次，每次陈烨都会毫不犹豫地丢下我，去照顾柳玉。
疫情期间，我发烧到近40度，他却毫不犹豫地把家里仅剩的退烧药给了柳玉。
"叶槿，你身体那么好，扛一扛就过去了。"
"阿玉身子从小就弱，这药先给她预防着吧！"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争不抢，心想也许有一天柳玉成了家，我和陈烨就能恢复平静。
"你快去看看她吧，我们的事回头再说。"
他犹豫地看了我一眼，"我先把你送到单位吧。"
"不用了，街上那么多车，随便打一辆就行。"
他愣了一下，可能觉得这句话很熟悉，毕竟这是他以前对我说过的话。
临出发前，他摇下车窗，向我保证。
"阿槿，晚上回去我跟你视频吧？"
"好啊！"
但直到我整理完实验数据，过了凌晨十二点，他都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信息。
第二天是项目研讨会，涉密会议不能带手机。
中午出来时，同事说我桌上的手机响了很久。
我刚拿起手机，陈烨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阿槿，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这个情景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回忆。
刚和陈烨确定关系那会儿，我还在科研岗位，因为经常要开涉密会议，所以会漏接他的电话。
他为此大发雷霆，要求我必须随时接他的电话。
为此，我申请调到了行政岗位。
现在听到他的质问，我再也没有了当初那种害怕他失望的惶恐。
"上午开会，不能带手机，有什么事吗？"
我的声音陌生又疏离，像处理公事一样。
他似乎松了口气。
"没事，我只是怕你不理我了。"
"昨晚阿玉烧得有点厉害，等安顿好已经太晚了，所以没给你视频。"
"哦，没事，我也没等太久就睡了。"
听到我的回答，他犹豫了片刻。
"你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师哥照顾师妹，天经地义。"
这是他以前用来堵我的话。
"阿槿，我只是在客厅陪她一晚，没睡在一起。"
以前我无数次质问他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总是避而不谈，说我思想龌龊，从不正面回答我。
现在我不闻不问了，他却主动解释自己的行为。
真是，
贱。
"我下午还有会，先去吃饭了，你还有其他事吗？"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
"嗯，你先去吃饭吧。"
正要挂断电话时，他突然又问了一句。
"阿槿，今天是周末，你晚上回家吗？"
以前总是我在家等他，守在手机旁，小心翼翼地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没想到有一天，这位天才钢琴家也会这样问我。
如果换作以前，他的这个举动足以让我说服自己，高高兴兴地回去见他。
但现在，我的脑子里全是实验和数据，还有今晚的研讨会。
"不了，今晚要加班开研讨会。"
"怎么周末还要加班，研讨会都有谁参加啊？"
以前他出去巡演，不让我跟着。
"阿烨，你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有谁啊，方便给我个电话吗？如果我联系不到你，还能和他联系一下。"
那时他不耐烦地回答我。
"叶槿，工作人员只是我工作时的伙伴，你能不能不要把私人生活掺和到我的工作中？"
但柳玉却知道他身边每一个工作人员的姓名和电话。
跟巡演的时候，她甚至指使他的工作人员给订机票和酒店。
"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参加，你不认识。"
"哦，那你也注意休息。"
通话到此结束，我以为会有一个清静的周末让我整理报告。
谁知研讨会开始前，我又接到了他的电话。
"阿槿，我忘带钥匙了，进不了家门。你能不能......"
师兄在门口向我招手。
"小槿，快点，会议开始了！"
"开锁师傅到的会更快，先这样，我忙去了。"
我匆忙挂断电话。
之前我偷偷去他巡演那次，他装作不认识我。
我深受打击，失魂落魄时，不小心丢了包。
身份证、钱包都在包里。
走投无路，我想着能不能搭他工作的车回去，哪怕只是以一个工作人员的身份。
"你找警察可能会更快。现在工作很忙，也不方便让你搭车。"
无奈之下，我只能去派出所补办了临时身份证，才得以买票回家。
而他只是送给了我一瓶赞助商给的香水，我就自己哄好了自己。
10
研讨会结束，但我还有些问题不太明白。
我和师兄边走边探讨。
单位门口的槐花落在我头上，师兄顺手帮我弹下去。
突然，陈烨冲了出来，将我拉开。
"你是谁？谁允许你碰阿槿的？"
陈烨愤怒地盯着师兄的手。
师兄无语地看着我，"这是我师妹，我是她师兄，你有什么意见？"
陈烨紧紧握着拳头，气鼓鼓的。
"师兄怎么了，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你要注意分寸。"
我甩开他的手，上前和师兄告别。
"师兄，你先回去吧。"
师兄再三看了看我，确认后转身离开。
"阿槿，男女有别，这么晚了，你们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我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陈烨，你今天才知道男女有别会让人误会，那你和柳玉呢？"
陈烨脸上闪过一丝狼狈，梗着脖子。
"那怎么一样，柳玉是我的师妹......"
"对啊，我也是师兄的师妹。"
我打断了他曾重复无数遍的话。
他难堪地别过头。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先回宿舍休息了，开了一天会挺累的。"
他上前拽住我的手，一脸受伤的样子。
"阿槿，你忘了吗，明天是我们在一起四年的纪念日。"
11
开会开了一天，我的大脑已经超负荷运转，感觉快要爆炸。
"只是纪念日而已，我们都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好纪念的，又不是死了需要纪念？"
他的身体一僵。
这是他曾经说过的话。
我突然意识到，最近我和他的关系好像颠倒了，那些他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没想到有一天会像回旋镖一样，全都还给了他。
看着他尴尬的表情，我想到了项目再有一周就要开始了。
今晚研讨会上导师还说建议和家人好好吃顿饭，告个别。
明天是在一起的纪念日，就在哪里开始也在哪里结束，也算是对这几年感情的一个交代。
"那今晚回去吧，正好我也需要整理一些东西。"
陈烨的脸上晴朗了许多，殷勤地帮我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我很少坐他的车，连五一出游都是开我的车。
副驾驶座位上静静地躺着一条黑色的丝袜。
曾经让我不敢触碰的他的领域，柳玉却一直被他宠爱着。
我微微退后两步，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我坐这里吧！"
昏暗的灯光下，陈烨的目光似乎被烫到了。
他随意地将丝袜扔到了地上，执意想让我坐副驾驶。
劳累了一天，此时我只想静静地休息一会儿，心情被他弄得很烦躁。
我闭上眼，用沉默阻止了他所有的动作。
他只好悻悻地去开车。
"阿槿，你是不是生气了？"
"前几天阿玉演出时丝袜破了，临时在车上换的，可能忘记拿走了。"
"你相信我，我们没有……”
"嗯，我相信你。"
可以闭嘴了吗？
"阿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车辆行驶得并不快，忽明忽暗的路灯下，我微微睁开了惺忪的眼，静静地盯着陈烨的后脑勺。
"我以前是怎样的？"
"无理取闹、歇斯底里？"
黑暗中我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以前是我不好，总是多心和怀疑，你一定很辛苦吧，以后不会了。"
再也不会干涉你的生活。
12
“不，阿槿，我不是那个意思。”
车速放慢，他还想扭头解释，却被后面的车催促地按了喇叭。
“专心开车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我重新闭上了眼睛。
一滴泪自眼角滑落，消失在黑暗中，没有一点声音。
我曾经毫无保留地捧出自己的心，任由它被伤害，变得千疮百孔。
现在它终于彻底封闭了，没有欲望，也没有痛苦。
到家时，我正要拿钥匙开门，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柳玉穿着一件真丝睡衣，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抱怨。
“师哥，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她像是在责怪晚归的丈夫，而我则像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然后看向陈烨，似乎在寻求确认。
“师哥，你和槿姐和好了？”
陈烨没有回答，反而问。
“你怎么在这里？”
柳玉撅了撅嘴，显得很委屈。
“师哥，你忘了吗，你把钥匙给了我，说我可以随时来。”
陈烨有些心虚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起了他下午打电话说钥匙丢了的事。
“都进去吧，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陈烨好像在逃避，绕过柳玉先进了屋。
客卧里，我的东西都被堆在了阳台上，包括我整理的资料。
现在那里散落着柳玉的衣物和饰品。
陈烨有轻微的洁癖，他要求家里必须保持干净整洁。
但他所有的规矩在柳玉面前似乎都成了摆设。
客厅的茶几上乱放着拆开的零食袋，卫生间的水甚至流到了客厅。
“你怎么把我家弄成这样？”
柳玉突然红了眼。
“师哥，你凶我！”
“你从来不凶我的，是不是因为叶槿，是不是她挑拨我们的关系？”
我还没开口，她就先发制人。
“啪！”
这一巴掌，让我们三个人都愣住了。
“你胡说什么，阿槿从来没说过你什么。”
柳玉崩溃了，一边大哭一边喊。
“你打我？你明明说过她很烦人很无趣很讨厌的。”
“现在你居然为了她打我？”
“我讨厌你，嫌我碍眼是吧，好，我走，我走就是了。”
柳玉怒气冲冲地回房间换了衣服，摔门而去。
“不去哄哄吗？”
我静静地看着他。
他不自然地避开我的视线，悻悻地坐在沙发上。
“不哄了，她就是被我们惯坏了。那么大人了，总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因为柳玉而丢下我。
但我却感到非常无聊。
“我周末还有个报告要写，这里显然不适合我休息，我出去开间房。”
我刚站起来要走。
陈烨迅速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了我。
“阿槿，阿玉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阿槿，我突然觉得我好像要失去你了。”
13
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
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了他刚向我表白的那个时候。
在满天的烟花下，他在我身后搂着我。
"阿槿，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那时的我感到无比幸福，晕眩地点头，却还是不争气地流下了热泪。
我一根根地掰开了他的手指。
"不是说明天是纪念日吗，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见！"
第二天一早，陈烨就等在了酒店楼下。
他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就像电视剧里的财阀贵公子。
他体贴地将我让进车里。
这次，他没有再坚持让我坐副驾驶。
他带我去了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法式餐厅。
其实他一点也不了解我，我更喜欢中餐。
餐厅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气氛温馨而暧昧。
我心中隐约猜到了他的想法。
"阿槿……"
他抓住我的手，正要开口，却被突然打断。
"师哥……"
柳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屁股坐在陈烨旁边。
"师哥，你们来吃好吃的，也不叫我，真不够意思。"
"昨晚我还一个人伤心难过，今天本想跟你们道歉的。"
她自顾自地说着，端起陈烨的杯子喝了一大口。
陈烨顺着我的视线，看到了他的杯子。
他立刻沉下脸，一言不发。
柳玉突然上前，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从包里掏出一张票。
"师哥，我跟我妈要了一张国际音乐节的票，这个道歉的礼物满意吗？"
陈烨艰难地推开她。
"近期我不打算演出。"
柳玉撅着嘴，"是不是槿姐舍不得你？"
"大丈夫志在四方，怎么能因为儿女情长耽误了前程呢？"
柳玉这句话像重锤一样砸在我身上。
她都明白的道理，我却直到最近才领悟。
陈烨难得地对柳玉沉下脸。
"我和阿槿还有话要说，你能先回去吗？"
柳玉睁大了眼睛，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你就是嫌我是个电灯泡，打扰你们，我走，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柳玉又一次哭着跑了出去。
陈烨稳了稳情绪，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却听到服务员小声议论。
"哭着跑出去的那个女孩，年纪轻轻，被车撞了…..."
陈烨脸色突变，匆忙丢下一句"抱歉"，然后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端起面前的红酒，轻轻抿了一口。
陈烨，昨晚你抱我那一下，我曾短暂地心软，想着就这样吧，好聚好散。
但……
陈烨追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中途收到一条消息。
"在师哥心中，我永远是第一位。"
号码是陌生的，但我知道是柳玉发来的，她在挑衅。
我慢慢地回到曾经的家，收拾干净了自己的东西。
包括曾经的合照，我都剪掉了自己的那一半。
我抹去了自己存在过的所有痕迹，把一切恢复原状，就像我第一次拎着包打开这扇门时看到的那样。
我只是在桌上留下了两个文件。
关上门，我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14
陈烨番外：
叶槿消失了。
本想在纪念日向她求婚，表达我对她日益增长的疏离感的恐惧，以及我急切想要维系我们四年关系的心情。
但柳玉的意外打乱了我的计划。
柳玉遭遇车祸，手腕骨折，对于一位钢琴家来说，这无疑是灾难性的。
她情绪低落，甚至有自残的倾向，拒绝所有人的接近，只除了我。
因此，我必须留下来照料她，而她则强行拿走了我的手机。
等到她情绪稳定，已是五天后。
我急忙拿回手机，想要联系叶槿，向她表达我的歉意，想要与她见面，我对她思念至极。
但那个曾经熟悉的号码，现在却提示是空号。
我回到家，家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却没有叶槿的任何气息。
茶几上有两个信封，我犹豫着不敢打开。
最终，我还是鼓起勇气打开了它们。
一张白纸上写着“分手快乐！”，后面画着一个笑脸，仿佛在嘲讽我。
另一个信封里装着几样东西。
一个烧焦的指环，一张怀孕检查单和一张流产手术单。
日期分别是五一前和车祸当天。
我的心猛地揪紧，痛苦难以言表。
我突然想起五一前叶槿神秘地说要给我一个惊喜，一起去看日出。
想起在车上，柳玉无意中翻出了一个红丝绒盒子，她打开后对里面的戒指嗤之以鼻。
我当时是怎么回应的？
我附和柳玉说，“确实不好看，上不了台面。”
从那之后，叶槿就沉默了，不再参与我们的谈话。
那时的她，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想要我求婚，想要一个家？
天哪！
车祸时，我竟然把她丢下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曾说，如果再晚几分钟，车就会爆炸，那时她该有多害怕和绝望！
我真是个混蛋。
我急切地想要找到她，想要拥抱她，向她忏悔，求她宽恕。
但她消失了。
我跑到她的单位。
我进不去，只能在门口询问每一个出来的人，是否认识叶槿。
但每个人都摇头说没听说过。
她消失了，连常用的微信账号也注销了，变成了空白。
我翻看手机相册，却发现里面没有一张她的照片。
我浑浑噩噩地把自己关在家里，喝了很多酒。
阿玉曾向我坦白心迹，希望与我共度余生。
我必须承认，我确实曾对她心生爱慕，她既美丽又机智。
然而，年少时的我向她表白后，她拒绝了我，远赴异国他乡。
是叶槿将我拉出了生活的低谷，她陪伴在我身边，给予我温暖。
那时的她，如同阳光一般温暖人心，她说自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她的梦想是去探索那辽阔的星辰大海，她眼中闪烁着光芒。
但我内心却有一股怨气，想要证明在她心中，是我重要还是她的梦想重要。
最终她让步了，换了工作，每天按时回家，陪伴我。
然而，她眼中的光彩却逐渐黯淡。
后来阿玉回来了，我因为对她年少时的执着，多次因为阿玉而忽略了叶槿。
直到那年五一的车祸，我拒绝了阿玉，她伤心欲绝。
她再次离开了，这次她说永远不会回来。
后来，我的经纪人告诉我，如果想找叶槿，我需要让自己更加出名。
我重新振作起来，创作了许多歌曲，其中最脍炙人口的是《挚爱》。
这首歌是为叶槿而作，我多么希望她能够听到。
在每年的巡回演唱会上，我都会不厌其烦地告诉成千上万的粉丝。
曾经有一个非常爱我的女孩，她的梦想是星辰大海，她的笑容很美。
但我不小心把她弄丢了，如果你们看到她，请告诉我。
时间飞逝，转眼七年过去了。
叶槿就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
直到我被邀请参加国家的庆功宴，去演奏。
功勋墙上刻着一个个为国家做出重大贡献的人的名字。
在众多名字中，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我梦绕魂牵的名字。
“叶槿！”
我的心猛烈跳动，感到既兴奋又紧张。
在颁奖典礼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了，既真实又遥远。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沙漠中，与外界断绝了所有联系。
她终究选择了她的星辰大海。
颁奖典礼结束后，我静静地守候在出口。
我想象过无数次我们重逢的场景，但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剪短了头发，面带微笑，眼中闪烁着星光，向我点了点头。
“陈烨，好久不见！你和阿玉还好吗？”
她以前称呼柳玉总是连名带姓，从未简称她为阿玉。
那一刻，我知道，我真的失去了我的女孩。
她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