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春回家记：30年寻亲路终得团圆
封面新闻记者 曾业 李兴罡 摄影报道
11月19日，四川通江铁溪镇的街道上，传出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金福春回来了？”75岁的李大玉（音）听到这个消息时满脸惊愕。他听说，金福春“早就死了”。这一戏剧性的转变，源于一场长达30年的寻亲之旅。
11月15日，年满70岁的金福春从山西稷山被警方送回老家。女儿金俊在镇上认出了父亲，并与他相认。然而，7年前，当金俊回家认亲时，她并未见到父亲金福春。
1995年，金福春的妻子和女儿被拐卖到山西。参与这场拐卖活动的，除了金福春，还有他的邻居李大玉等人。在与李大玉质问未果后，金福春踏上了寻找妻女之路，并最终在山西一家黑煤窑打工长达三十年。
金福春（右）和弟弟金福友在老屋前合影。曾业 摄
金福春的老家位于铁溪镇园坝村的半山上，距离通江县城有两个多小时车程。2019年11月19日上午，封面新闻记者来到了金福春的家乡。
“一直给哥哥保护着，就想着他总有一天会回来。”60多岁的弟弟金福友见到哥哥时惊喜不已。老屋仍然保持着他离开30年前的样子，满头白发的金福春脸庞消瘦，憨直中透着木讷。
金福春在老屋前回忆过往。受访者亲属供图
记忆中，金福春被带到了河南的金矿和黑煤窑工作。他从未找到妻子和女儿，但也没有回家。“谁对我好我就跟谁一起干。”这是他对记者的回答。
对话“人贩子”李大玉：
11月19日下午，在铁溪镇一家不起眼的小茶室里，70多岁的李大玉像往常一样和几位老友打麻将。面对询问，他坦承当年的罪行并表达了自己的悔意。
李大玉在茶室接受采访时与记者对话。受访者亲属供图
“我判了5年，他们两个，一个判了7年，一个8年。”他坦承，拐卖妇女的决定是他做出的，但过程并不顺利。“我们想办法用了一个礼拜才卖出去。”李大玉表示后悔但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30年的等待与重逢
对于金福春而言，回家后的他记得自家田地的位置和40年前剔过枝丫的那棵柏树，但他已记不起妻女的样子。父女相见时，女儿热泪盈眶，但父亲却显得“冷漠般”的呵斥。
金福春与女儿第一次相认。受访者亲属供图
“我晓得他女儿回来了，2018年的事。”李大玉说，他曾出席过当时的仪式，并表示愿意陪金福春到法院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