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5/03/29 05:50来源:未知 人气:52
1951年3月18日夜间,美军第8集团军指挥官李奇微紧急指示,派遣一架飞机前往清平川,将一名投降的中国军人押送至大邱。此人将由第8集团军首席检察官亲自审讯。
这名志愿军投敌者的身份确实不简单,能让美军指挥官李奇微如此重视,甚至动用专机接送,还派出一名准将亲自审问。在朝鲜战争期间,这种待遇在志愿军战俘或投敌者中极为罕见,堪称最高规格。此人究竟有何特殊之处,值得美军如此大动干戈?
吕奇良的投敌行为让美军获取了关键情报,了解到志愿军第9兵团在长津湖战役后的动向。该兵团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并补充了新的兵力。目前,26军已接到命令重新投入战斗。至于吕奇良原先服役的88师,由于整编被撤销,其下属的264团被并入77师,因此现在的部队番号变更为77师264团。
获知这一消息后,李奇微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心中感到一阵轻松。同样,发现吕奇良的美军第25师也松了一口气。在长津湖战役中,26军因种种原因未能有效投入战斗,未能对美军陆战1师造成实质性威胁,这让美军对26军产生了轻视。此外,吕奇良所属的88师是解放军中较新的部队,战斗力相对较弱,这进一步加剧了美军对他们的轻视。
在随后的交战中,美军第25师进一步确认了之前的判断。他们遭遇的志愿军26军部队仅进行了有限抵抗后便迅速撤退。从3月22日到4月5日这段时间里,美军第25师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整个战斗过程对他们来说异常顺利。到了4月5日,该师推进至汉滩川南岸,随即进入了一段短暂的休整期。
4月9日,布拉德利少将指挥美军第25师迅速部署,准备跨越汉滩川,朝铁原方向推进。其目标是突入"铁三角"区域,旨在摧毁中国军队的后勤补给中心。该行动旨在切断敌方的物资供应线,为后续军事行动创造有利条件。
美军第5游骑兵连在当天成功渡过汉滩川,迅速占领了383高地,为后续部队建立了一个关键的前进据点。值得一提的是,这次行动与后来铁原阻击战中第3师采取的策略如出一辙。
美军原以为接下来的战斗会像之前那样顺利,但第5游骑兵连却在志愿军的猛烈火力下溃败撤退。面对志愿军的机枪扫射和刺刀冲锋,他们不得不放弃阵地,狼狈返回。
4月11日,李奇微正式启动“无畏行动”。美军第25师指挥官布拉德利少将调整了作战部署,将夺取汉滩川北岸志愿军阵地的任务从第35团转交给第24团。为了加强火力支援,第159野战炮兵营(配备105毫米榴弹炮)、第176装甲野战炮兵营(装备105毫米自行火炮)以及第64野战炮兵营(同样配备105毫米自行火炮)被指派参与此次行动。
布里特上校,美军第24团的指挥官,是个聪明人。考虑到第24团主要由黑人组成,他决定利用夜袭战术,因为黑人的肤色在夜间能提供天然的隐蔽效果。他还回忆起了骑兵1师在汉江南岸对38军的进攻策略。当时,美军骑兵第8团在阳智里256高地被志愿军50军150师450团阻挡,美军随后调动骑兵第5团向西行动,突然穿越土耳其旅的防线,出其不意地攻击了志愿军,成功突破金良场里,绕到了38军的侧翼(相关背景:志愿军的辉煌战役,美军不愿提及,韩军更是避而不谈)。
布里特打算现学现用,计划让3营向西移动,穿过土耳其旅的防区,越过汉滩川,出其不意地攻击中国军队,然后从侧翼攻打志愿军的463高地。同时,1营将从正面渡过汉滩川,直接进攻种子山。
在第四次战役的第二阶段,志愿军采用了灵活防御策略,边打边撤。美军第25师遇到的志愿军部队往往在短暂交火后迅速撤退。面对这种战术,美军为何还要制定如此繁琐的作战计划?这种复杂的计划似乎与志愿军的快速移动和撤退战术不太匹配。美军可能希望通过详细计划来应对志愿军的不确定性,但志愿军的灵活战术让美军的复杂计划显得有些多余。这种情况下,美军的计划反而可能限制了自身的行动灵活性,无法有效应对志愿军的快速变化。因此,美军的复杂作战计划在实际操作中可能并未达到预期效果。
美军第25师很快发现,对面的志愿军防守越来越顽强。从战场态势图(见后文)能看出,彭德怀早有打算,他让26军的防线朝东北方向移动。这种调整是为了配合第五次战役的进攻部署。说白了,志愿军是在为接下来的大反攻做准备,所以才加强了防御力量。这种战术上的变化,直接影响了美军的作战节奏。
抗美援朝战争为何分为运动战和阵地战两个阶段?简单来说,运动战时期,志愿军主要通过频繁的移动来部署战斗。从第一次战役到第五次战役,部队几乎没有多少休息时间,尤其是在第一次和第二次战役之间,以及第四次和第五次战役之间,志愿军都是在战斗中快速调整位置,完成战略布局。这种连续不断的机动性,是运动战阶段的显著特点。
基于整体战局部署,张仁初军长决定采取东西协同战术。他命令东线部队进行阻击作战,为西线部队向东北方向防御阵地转移提供掩护。这一战略调整旨在确保主力部队顺利进入预设防御位置,同时有效牵制敌军,为后续作战创造有利条件。
第五次战役于4月22日正式打响,进攻的起点被设定为最后的防御线,这一决定源自彭德怀在4月12日的命令。尽管张仁初当时并未获知这一具体安排,但他从战场形势判断,东翼的部队需要加强防守,以减缓美军的推进速度。
在解放军将星闪耀的时期,战场上涌现出众多杰出将领,其中不少军长都具备指挥大规模兵团作战的能力。以张仁初为例,他在第四次战役第二阶段的防御作战中展现了卓越的战略眼光。尤其在腊子口战役中,他迅速执行命令,成功完成任务,充分证明了他指挥大兵团作战的能力。正如聂荣臻所言,这场战役的胜负直接关系到新中国的命运,而张仁初的表现无疑体现了大局观在指挥中的核心作用。
汉滩川北岸的防御任务由志愿军262团承担,该团隶属于88师。长津湖战役结束后,262团被重新编入26军特务团,并在这次战斗中归76师指挥。88师原本属于30军,但30军在三野中实力较弱,于1950年1月解散。由于第9兵团接到入朝作战命令,88师被划归26军。88师的战斗力并不突出,淮海战役前主要从事敌后游击战,缺乏大规模野战经验。尽管他们参与了淮海、渡江和上海战役,但战斗经验的积累并不显著。
在长津湖战役期间,26军原本担任预备队角色,驻扎在距离前线100多公里处。由于20军和27军在严寒与饥饿中丧失作战能力,26军被紧急调往前线。然而,当他们抵达战场时,美军陆战1师已经撤离。奉命向南推进的88师,其幸存官兵回忆道:“我们饥寒交迫,带着冻伤,进行着毫无希望的追击。”但徒步的士兵根本无法追上机械化部队,官兵们在寒冷与饥饿的双重折磨下,不断倒下。
在艰苦的战争环境中,生存往往依赖于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东西。当时,88师政治部干部部长沈汉卿目睹了26军后勤车辆被美军炸毁的情景。他随即牵了一匹马,驮着妻子秦道南炒的一锅黄豆,前往前线送粮。通过辨识口音,他成功找到了88师的部队(26军主要由山东人组成,而88师则是苏北子弟兵)。许多士兵正是依靠这一把炒黄豆维持生命。原本3500人的团,最终只有750人幸存下来。
战后,26军受到宋时轮的严厉指责。由于88师不是主力且来自外部,成为主要责任承担者。师长吴大林和政委龚杰被免职,许多干部也受到处罚。88师被解散,其下属的262团改为军特务团,263团并入76师,264团则划归77师。
这支队伍在艰苦环境中奋战,却遭受了不公正的指责和误解。他们不仅承受着外部压力,还要面对友军的轻视和敌军的蔑视。
262团急需通过这场战斗挽回声誉,证明自身价值。然而,他们的作战能力本就有限,如今又要迎战斗志昂扬的美军,能否成功应对这一挑战?
张元和是262团的指挥官,1936年红军西征期间,他加入了红15军团。随后在八路军115师344旅687团中,他先后担任战士、排长和指导员。后来,他被调到新四军3师担任组织干事。在“主力地方化”政策实施时,他被派往淮海军分区滨海大队继续担任组织干事,从此一直在地方部队任职。1947年,他所在的部队被改编为华东野战军12纵队35旅103团。张元和和他的团队一样,虽然并非经验丰富的战斗指挥员,但这次阻击战无疑将是对他能力的严峻考验。
4月11日深夜,美军第24团开始行动。他们故意省略了炮火准备,利用黑人士兵的肤色与夜色融为一体,初期进展顺利。然而,问题很快出现。美军工兵(第77工兵连和第65工兵营B连)在之前勘察桥梁时未深入河岸,仅远距离估计,导致实际架桥时木材不足。因此,进攻种子山的1营不得不涉水过汉滩川。汉滩川宽约50米,水深及胸,水流湍急。A连和B连刚出发,就有两名士兵被急流卷走。这些美军士兵缺乏邱少云那样的牺牲精神,他们大声呼救,惊动了志愿军哨兵。哨兵仔细观察后发现了移动的身影,随即用机枪和手榴弹进行反击。
A连和B连在战斗中陷入困境,伤亡惨重,河水被鲜血染红。目睹这一幕的C连士兵们心生畏惧,不敢继续前进。当C连连长独自涉水过河时,突然意识到情况异常。他回头望去,发现自己的士兵们全都留在岸边,无人跟随他渡河。
美军A连首先渡过了河,迅速隐蔽在预先标记的林区里。他们重新组织队伍后,开始向前推进进行搜索。战斗刚开始不久,连长利普曼中尉就受了伤,不得不撤离战场。此时,A连已有22人伤亡。随着天色渐亮,美军调动了空中和地面火力支援,三个炮兵营和战机集中火力轰炸种子山。同时,第89坦克营B连和第21自动武器营D连直接瞄准并摧毁了山上的志愿军火力点。这样,A连和B连成功稳固了他们的滩头阵地。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美军C连接到死命令,硬是顶着炮火强渡汉滩川投入战斗。经过一番激战,C连损失了13名士兵,总算推进到A连的右侧阵地。与此同时,B连则紧跟在A连后面,形成完整的战斗队形。
然而,志愿军的机枪和手榴弹火力让美军第一营的推进戛然而止。262团巧妙利用了种子山险峻的地形和茂密的树林。美军发现,山坡的丛林中遍布志愿军士兵,其中一名战士占据一个小高地,从容不迫地向攀爬的美军投掷手榴弹,导致九名美军受伤,仅凭一人就牵制了美军C连第二排长达半小时。美军试图用无后坐力炮消灭这名战士,但未能奏效。当美军派出一个班艰难迂回到高地时,发现战士早已撤离。这一场景成为美军进攻种子山的典型写照。
262团虽然在野战攻防方面并不擅长,但种子山的地形却颇具特色。美军曾形容642高地为“汉滩川北岸一座近乎垂直的石头山”,然而山上植被繁茂,遍布高大的树木,而非低矮的灌木。262团的防御部署相当巧妙:迫击炮阵地设在反斜面,自动火力点则分布在山顶和山脊线上。山坡的密林中,随处可见携带大量手榴弹的士兵和小组,而在视野开阔的几个射击阵地上,机枪手和枪法精准的狙击手也已严阵以待。
根据美军战后的记录,26军在这次战斗中的战术运用相当灵活。志愿军采取分散作战的方式,将部队拆分成多个独立作战单元。每个小组由经验丰富的指挥员带队,装备一挺布伦式轻机枪和一名狙击手,并携带大量手榴弹,在茂密的山林中与美军展开游击作战。美军各连队报告称,他们的士兵经常遭遇精准射击,却始终无法锁定志愿军狙击手的位置。美军部队还发现,周围布满了志愿军精心布置的隐蔽阵地,随时可能遭到手榴弹的密集攻击。此外,志愿军会定期从侧翼发动机枪火力打击,而美军配备的坦克和无后坐力炮对这些火力点难以有效压制。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志愿军重点打击目标明确,专门针对美军军官和通讯人员实施精确打击。这种战术给美军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
尽管262团在常规作战中表现平平,但他们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磨练出了扎实的游击战本领。张元和精准把握战场形势,采取了最有效的战术策略。美军在这次交锋中也吸取了经验,时隔50天,当美军第3师再次攻打铁原时,他们改变了战术。这次美军没有贸然进攻,而是调集炮兵和空军,对种子山进行了长达三天的猛烈轰炸,最终将这座山头炸得寸草不生,成了名副其实的"秃山"。
截至11日傍晚,美军在战斗中未能取得任何突破。1营指挥官巴拉诺夫斯基少校在报告中提到,“该营的士兵遭受了严重打击”。
在1营行动之前,美军3营已经在土耳其旅负责的区域悄悄渡过了河流。为了确保行动隐蔽且出其不意,他们甚至没有带工兵。先遣部队游到北岸,拉起了绳索,后续部队则扶着绳索涉水过河。起初,志愿军并未察觉到这些黑人士兵,但湍急的水流冲走了两名美军士兵,他们的呼救声引起了463高地志愿军的注意。尽管如此,美军K连在短暂的混乱后迅速占领了滩头,并向463高地与种子山之间的接合处推进。同时,美军A连也派出一个排协同作战。黎明时分,K连成功占据了463高地与种子山之间的山脊线。
布里特上校指挥的美军第24团采取了一个关键策略,就是阻断463高地和种子山之间的通道。这一举措让美军占据了明显优势,胜利似乎近在咫尺。
然而,此时美军的战史记录却突然改口,声称“局势即将失控”。大约上午9点,美军K连惊恐地目睹一名志愿军战士从战壕中站起,吹响了冲锋号,随后一面军旗高高举起,志愿军紧随其后发起了猛烈的反攻。在这一刻,262团的每一名战士似乎都将内心的愤怒倾泻而出,用美军的鲜血洗刷自己的耻辱。然而,这一时间点很可能是美军K连的谎言(为何强调?因为美军3营在此战中屡次撒谎,详见后文)。根据美军的战争日记,早在7点45分,K连就已遭到志愿军的反击。日记中惊恐地写道:“一个排的中国士兵手持冲锋枪和手榴弹,发起了疯狂的冲锋,冲在最前面的中国士兵被三支枪射出的无数子弹击中,但他竟然继续前冲了20米才倒下。”科学主义者或许会认为这违背了生理规律,是不可能的,但这是美军战争日记中的记录,是美军亲眼所见的事实。
K连3排的士兵们目睹了这一幕后,瞬间陷入了恐慌。仅仅一次交锋,K连就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穆切特中校,美军3营的指挥官,紧急通过无线电呼叫K连1排坚守阵地。然而,他通过望远镜目睹的却是如雪崩般的溃败景象。面对志愿军的猛烈攻势,K连士兵们只顾逃命,他们的溃逃直接冲击了后方的L连,导致L连也随之一同撤退。
当美军3营的I连正忙着准备救援时,他们看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场景:自己的士兵没有向他们靠拢,反而全速奔向土耳其旅,直接深入土耳其旅的防线寻求庇护。K连的赫伦中尉提到:“要不是土耳其人给这些逃跑的士兵提供了掩护,我们的损失可能会更严重。”战后,美军第24团的科尔曼中校在报告中指出,当3营最终撤回到汉滩川以南时,大约有240名士兵失踪。这场战斗异常惨烈,仅仅一次反击就让美军遭受了重创,这是在朝鲜战争中,美军在单次战斗中损失最严重的一次,甚至超过了通常情况下志愿军师级部队对美军造成的损失。这一记录是由志愿军中一个相对较弱的团创造的。这一事件直接导致了美军第24团的解散,其影响力甚至超过了第24团C连向39军集体投降的事件(西方人认为在力尽时投降是可以接受的)。
然而,这场战斗并未就此结束。随后的战斗中,美军第24团的表现堪称朝鲜战争中的一出荒诞剧。他们的行动不仅令人啼笑皆非,更成为战史上一段难以抹去的尴尬篇章。
美军第25师指挥官布拉德利少将并未掌握前线实情。第24团指挥官布里特上校每小时都会向他汇报最新进展,但每次都是正面消息,显示美军推进顺利。上午10点,土耳其旅突然联系布拉德利,提出要攻打463高地。布拉德利对此感到困惑,但仍对土耳其人的积极态度表示赞赏。然而,土耳其人随即告知他,K连已经撤离战场。五分钟后,土耳其人再次报告,第24团3营的营长已到他们那里寻找自己的部队。
布拉德利立刻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立刻让布里特说实话。布里特又拖了一个小时才回应,他说:3营早上被中国军队打了一顿,不过别担心,部队正在重新组织,中午12点前肯定能再次进攻。
快到中午12点,布拉德利又打电话给布里特,问他进攻准备得怎么样了:“你的K连和L连现在在哪儿?”布里特信心满满地跟布拉德利保证:“正在补充弹药,进攻马上就开始了。”结果布拉德利等了好一会儿,到了12点半,布里特说的“新攻势”连影子都没见着。布拉德利一边让第27团的切克上校赶紧准备一个营去支援第24团,一边自己亲自跑到前线。下午1点半,布拉德利到了前线,发现布里特说的要进攻的K连和L连根本不在,I连也闲着没事干,完全没有要进攻的意思。这下布拉德利彻底火了。
布拉德利是谁?他曾亲历美军的大规模撤退。在第二次战役中,他担任美军第2师的副师长,在部队撤退过程中被志愿军重伤,侥幸生还,住院治疗近两个月。在美军执行“霹雳行动”之前,他被任命为第25师副师长,随后接替升任第3军军长的基恩少将,成为第25师师长。他对美军撤退时的混乱情况了如指掌,可以说是这方面的权威,有充分的发言权。实际上,当布里特信心满满地告诉他K连和L连即将发动进攻时,布里特派往土耳其旅的军官们正费尽口舌与K连、L连的士兵沟通,试图说服他们归队。然而,这些美国士兵顽固不化,赖在土耳其旅整整一天,才最终返回美军第25师。
美军3营的行为给1营带来了麻烦。11日下午,多位美军校级军官频繁造访1营,目的是核查人员情况,确认1营是否有虚报或逃兵现象。1营认为,他们的声誉因3营的失误而受到了严重影响。
布拉德利查明情况后,对布里特大发雷霆,甚至威胁要把这次训斥记录在他的档案里。他命令布里特在天黑前重新组织进攻。然而,由于K连和L连赖在土耳其旅不肯行动,进攻计划最终泡汤。天黑后,土耳其旅再次向布拉德利投诉,表示由于K连和L连迟迟不撤,他们不得不抽调部分部队回防汉滩川南岸,以保护自己的侧翼,而那片区域原本是美军的防区。听完土耳其人的强硬指责,布拉德利虽然怒火中烧,却无法发作,毕竟美军理亏在先。
12日,美军在布拉德利的指挥下再次发起进攻。这次,工兵部队搭建了一座能让坦克通过的浮桥,第89坦克营B连和第21自动武器营D连迅速渡河,支援前线步兵作战。然而,美军的攻势依然受挫。A连虽然勇猛,中午时分推进到距离种子山山顶仅50米处,但志愿军262团的密集手榴弹攻击再次将他们击退。A连损失惨重,除代理连长、炮兵观察员弗雷亚斯中尉外,其他军官非死即伤。弗雷亚斯回忆道:“一名中国士兵就压制住了我们1排,机枪组还遭到另一侧的手榴弹袭击,但我们始终找不到敌人。当1排试图迂回抓捕时,另一侧又投来了手榴弹。我寻找阵亡的无线电报务员时,突然看到一名中国士兵从上方岩石后出现,向我连扔四颗手榴弹。在送往救护站前,我任命马歇尔军士长为代理连长。”
紧接着,B连越过A连展开攻势,并安排威廉姆斯中尉接管A连,将其重组为B连的第五排。然而,B连仍无法应对志愿军灵活的战术。炮兵观察员福特中尉首先被志愿军击伤,随后在一条狭窄的山脊上,B连士兵接连被一名志愿军狙击手击中,美军始终无法确定这名狙击手的位置。当一名火箭筒手试图寻找这名狙击手时,一发迫击炮弹精准击中了他,B连的其他士兵惊恐地看着他从几十米高的悬崖上坠落。这一幕彻底摧毁了B连的进攻士气。
在听取战况汇报后,布拉德利立即指示布里特调动后备部队中的第二营投入战斗。根据美军战史记载,尽管出动了坦克部队并调动了两个步兵营的兵力对642高地(即种子山)实施合围,但战局进展仅限于形成包围态势,未能取得进一步突破。
关于表现不佳的3营,他们再次对463高地发动攻势,但无论白人军官如何施压,黑人士兵始终拖延不前。美军军官极为愤怒,但黑人士兵依然不愿推进。直到下午3点,美军密集的炮火终于促使3营士兵前进,他们认为2300发炮弹足以让山上的中国军队崩溃。然而,美军战史记录显示,中国军队对炮火表现出不屑,他们在山脊上持续战斗,并未躲避炮击。美军战史还提到:“山上的中国军队在猛烈炮火中依然顽强抵抗。”接着,美军目睹了令人震惊的一幕:他们发现463高地北侧的志愿军正增援高地,尽管炮兵校正机已锁定目标,这支增援部队仍在密集炮火中前进。美军愤怒至极,3营营长穆切特下令坦克炮直瞄射击,一名志愿军战士被炮弹直接击中,被抛起20多米。然而,志愿军战士毫不畏惧,他们前赴后继,继续向山顶冲锋,与美军展开激烈战斗。
下午4点,美军第三营的部队推进到离463高地顶峰仅50米的位置。据该营炮兵的前线观察员克莱奇中尉描述:“大约有50名中国士兵,不顾我们无后坐力炮和重机枪的猛烈火力,持续投掷极具杀伤力的手榴弹。”
晚上7点半,3营指挥官穆切特中校向团长布里特汇报了前线情况。根据他的描述,尽管营里有两名士兵成功抵达463高地的最高点,但高地北侧仍然处于中国军队的控制之下。穆切特中校特别强调,如果敌军发起反攻,凭借现有的兵力部署,他们很难守住南侧陡峭的坡地。这一形势使得整个高地的防御态势变得相当被动。
布里特迅速领会了穆切特的含蓄暗示,随即下令第三营撤军,退守至汉滩川以南地区。
布拉德利对3营占领463高地的说法持怀疑态度。在布里特下令撤退仅仅十分钟后,他直接打电话严厉指示:“你的3营,明天必须再次尝试渡河。如果这次还不成功,那就一直渡下去,直到成功为止!”
布拉德利虽然有所警觉,但完全没料到3营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欺骗。事实上,3营早已溃败。克莱奇中尉回忆道:“下午4点45分,3营在463高地被中国军队击退,我随即指挥炮兵提供支援。”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尽管早在4点45分就已失利,这些美军士兵竟然在晚上7点30分还在谎称自己仍在战斗。
晚上8点50分,布里特这次没敢自己拿主意,他找到布拉德利,建议把1营和2营也撤到汉滩川南边。布拉德利这次没发脾气,毕竟1营损失惨重,A连只剩下来自B连的代理连长威廉姆斯中尉,B连还有两名军官,C连也只剩一个军官。布拉德利最终同意了布里特的提议。
13日,美军第24团再次发起攻势,成功占领了463高地和种子山的制高点。然而,令他们意外的是,山顶上空无一人,连一个中国士兵的影子都没看到。原来,早在12日晚上,张元和就已经下令部队撤离了。
布拉德利是唯一真正感到震惊的人,他的下属们则只是表面上装出惊讶的样子,实际上心里乐开了花:终于不用跟中国人开战了。值得一提的是,他们非常巧妙地隐藏了内心的真实想法,这场表演堪称完美。
张仁初认为,262团在种子山一带坚守了两天,已经达到了预期效果,没必要再与美军硬碰硬。他的目标是让美军在规定时间内推进到志愿军发动第五次战役的预定位置。
262团再次展开了熟悉的战术模式。美军第24团在拿下种子山阵地后,继续向北推进,却再次陷入了相同的困境。白天,中国军队会进行顽强的防御作战;到了夜晚,他们却悄无声息地撤离。次日清晨,美军只需轻松占领这些已经空无一人的山头阵地。这种周而复始的战术让美军陷入了被动局面。
张仁初曾自信地表示,他完全掌控了美军的行动节奏。他说,美军能推进多远,完全取决于他的决策。如果他不同意,美军就无法前进一步。这句话充分展示了他对局势的绝对控制力。
张仁初之所以敢放这样的狠话,很大程度上是因为262团在铁原对美军的阻击表现。美军第25师从叛徒吕奇良那里得知,他们面对的是一支在长津湖战役后被撤编的志愿军部队,认为这是一支弱旅,根本不放在眼里。然而,这支被美军轻视的部队,却让美军在朝鲜战争中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败滋味,创造了战争中的一大耻辱纪录。
2011年,一篇纪念张元和的文章提到:“抗美援朝第四次战役打响后,张元和受命在宝藏山、君子洞一带布防,阻击敌军北进,与美军25师及24师部分部队激战20多天,并在种子山击退了小股敌人的反击,取得胜利。”然而,这不仅仅是“击退小股敌人”那么简单。事实上,这场战斗直接导致美军第24团解散,成为美军在朝鲜战争中最为耻辱的战例之一。张元和因此一战成名。
中华民族面对困境时,往往展现出惊人的韧性和爆发力。历史多次证明,当遭遇重大挑战时,中国人民总能凝聚起强大的精神力量,在逆境中奋起直追。这种在压力下迸发的潜能,已经成为我们民族的重要特质。从古至今,无论是抵御外敌还是克服自然灾害,中国人都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身的顽强与坚韧。这种精神力量不仅体现在个人层面,更成为整个民族在艰难时刻的共同信念。